駕照路考沒過

今天早上11點考駕照沒過，現在下午兩點多了還心有餘悸...
這禮拜的第一個工作天就趕到DMV預約路考，沒想到是3/21，雖然是預期中的事，可是還是覺得很久，恰巧又是琳來找我的期間，更覺得被路考時間綁住很不方便。
隔天星期二不死心上班時又繞過去問一下，沒想到有好心人願意幫我瞧瞧看，就臨時改到這星期五（今天）考，那時候真高興，想說一定是媽媽的庇佑吧。
期待了兩天，今天早上11點的路考時間到了，遇到了一個挑剔的女人；出DMV到了路口第一個左轉就覺得我猶豫不定開太慢，不久後我就覺得不太妙，果然繞了三個右轉回到DMV後就說我沒有通過了。
和預期的不一樣真的很沮喪，因為是臨時由好心人幫我安排加考的，所以原訂的3/21也還沒有取消，看樣子就還是等那個時候了。到現在都還在震驚，想試著安慰自己一下，至少是比3/21考試被刷掉來好，現在也只不過是回到原來的情況罷了，總共路考有三次機會現在用掉一次了，希望在4/14我的臨時駕照到期日前可以考到，萬一沒有的話，乾脆當觀光客用國際駕照裝笨好了，雖說國際駕照只有一個月效期，但這也是沒其他辦法的下下策。先想這個最慘的情況，其他只能聽天由命了。
真不順利的一天。

緬懷媽媽 (by 琳)

媽媽:
  一直到現在我都還是不能相信您已經走的事實。或許事發突然，對您何嘗不是一件好事，但我們卻需要時間的調適及證明。
  我都一直以為這次您的不舒服也和之前化療藥物帶給您的副作用一樣，加上您強打精神的與我通話，我都毫無察覺您已經這麼嚴重了，一直到回屏東看您的那天，我才知道您再也承受不了癌症在您身上侵蝕的威力。可是對於一向堅強的您，我仍抱持著希望有奇蹟的出現，雖然我的專業告訴我機率很低，但我仍希望有奇蹟。但隨著您的抽血數值及醫療緩慢的進行，讓我知道奇蹟將不會發生。
  從不曾那麼近距離的接觸您，用濕紙巾擦拭您的眼角，用嗽口水清潔您的牙齒，用溫水擦拭您的身體，從您的眼角到口腔到腹部到背部到尿液量及顏色及四肢水腫的情形，到您的呼吸音及心跳血壓漸漸不穩，我知道您傳達的訊息。
  已經忘了是哪一天，是我即將北上的那一天嗎?是您知道再也看不到我，所以和我說道別的話嗎?您握著我的手和我說謝謝，我不會忘記的，那麼多句不清楚的話語中，這一句那麼清晰可見，想必您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來的吧!?
  短暫的三年婆媳生活，也因為您的北上台大回診，讓我們有更多的相處機會，讓我多多少少了解您的病程及參與您的生活，但我相信它不只有今生還有來世，因為下輩子○○峰還是要做您的兒子，而我還是要做他的妻子，所以今生短短的三年婆媳之情，來世再相續。
  媽，您一路好走!那天握著您的手對您說的話一定會做到!
                                                      媳婦  ○琳
                                                          2011/02/17

短暫的夢

11:12pm Mon 2/14/2011
今晚是來美國的第三晚，希望能睡的好一點，趕快把時差調好。
前天晚上到美國的第一晚有夢到媽，夢到她前陣子在醫院的情景，但是狀況比較好，一度也有好轉和我們講話；恰好昨天跟哥msn，他也說他前晚有夢到媽，以下是他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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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睡回籠覺有夢到媽
她就是原來沒有生病的樣子,整個場景是爸爸帶我跟妹妹開車到一個很像我家的地方,但是停車場比較大(就跟我家前面空地差不多) 有圍牆也有鐵捲門(又很像是對開的門......) 然後爸爸在停車,我跟妹妹先進去客廳然後媽媽坐在那兒,跟我說她現在很舒服,兩手還握在一起,我還問他說,她的手怎麼黏在一起了, 然後他就把雙手打開給我看,說好好的啊(客家話) 接著我想抱她,但是她說不能碰到胸前的地方(????) 然後很像妹妹跟他講話(聽不清楚)然後就醒了..... 我很像是第一次夢到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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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全家人一定都在適應新的生活，爸爸自己煮一個人的飯菜，也會偶爾到陳媽媽那兒吃頓便飯；哥工作上繼續打拼，姊也回去苦讀的生活，只是也都要適應不能和媽閒話家常、諮詢意見的日子了；我回到還不喜歡的美國，雖然不喜歡還是要好好的過日子，多學些東西，讓生活更有意義！

祭文給媽媽 (by 哥)

媽媽：

要寫一篇祭文，做為對您的想念，短短的一週讓我們一直很難釋懷，但您再三交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日子還是要安穩的過，不能對醫生的處置有所懷疑，不要費心去爭論有沒有醫療疏失，儀式要辦得簡單，不能吵到鄰居，不要發訃聞，不要公祭，骨灰要回三義才可以陪外公外婆，要好好照顧爸爸，要常常與妹妹弟弟連絡，他們有工作上的疑問要給他們建議，生活及工作上不要太計較，錢要存起來不要亂投資，工作很重要但是吃飯睡覺要正常。

很難接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寫心裡的話給您，這幾天的事情歷歷在目，前兩週的您剛結束一段辛苦的化療療程回醫院回診，雖然還在身體喘息的空檔，您又非常勇敢的要台大的醫生讓您嘗試看看新的化療藥物，雖然醫生覺得有些勉強，但還是勉為其難的做這樣的治療，堅強的您口裡不說，其實我那天心裡真的很不踏實，於是騙您說我剛好要帶小孩到台北看花博，順便可以接您回家，否則您一定又不肯讓我開車到台北接您，情願自己慢慢的搭車，現在回想此情此景，真是讓我為之鼻酸。

上週因為化療藥物的副作用太強，造成您連續幾天食不下嚥，夜夜難眠，虛弱的您還是在我們通電話的時候強打精神，要我們不要擔心，終於您撐不住而掛急診住院，我們一直到看到病床上的您之前，都還不相信您的身體已經這樣的虛弱，這幾天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盡到做為人子的責任，緊緊的抱著您上廁所，攙扶著虛弱的您起身拍痰，這似乎冥冥之中透過這樣的一個過程讓我們感覺上能夠盡到照顧您的責任，雖然這幾年來，您一直堅強的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一直由爸爸一肩扛起照顧您的所有事情，只有在真的在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才會讓我們有一點參與的機會，這次您的體力真的已經撐到極限了。

隨著該打的藥物該打的營養補充都陸續做完，該輸的血也都輸了，也隨著檢驗報告一直未有好轉跡象，我慢慢的發現您將離開的事實，雖然您再三的交代不要通知弟弟，我還是把遠在美國的弟弟叫回來，還記得幾天前我們兄妹輪流跟您說著心理的話，您也用盡力氣把我們抱得緊緊的，那樣的溫暖會一直陪伴我們，在您耳邊說的祝福話語與承諾也會聽話做到，約定以後還是要做您的兒女；

當所有可以做的醫療都做完，您的心跳與血壓也讓我決定背負著不孝的罪名，將您接回家，媽媽!請原諒我不忍心再讓您受苦，除夕當天在家裡，兒孫成群在旁，在客廳您經常打瞌睡的角落，透過午後和煦的陽光，您輕輕的安靜的睡著，將您所有的遺憾與我們應當的不捨靜靜的還諸了天地。

當時的不捨我還忍得住，我血液中流著您堅強冷靜的毅力，我仔細的籌辦著該有的儀式，也陸續將該處理的事情一一的釐清，當所有白天籌畫您喪禮的喧囂到夜裡化為平靜時，我還是會忍不住大哭，我雖然是一個男生，每次遇到不能忍受的情緒或是不平，都會打電話向您訴苦，這幾年來也透過好幾次電話中嚎啕大哭來得到情緒的舒緩，我與您是在精神與感情層次非常親密的，也讓我有力量迎接殘酷人世的考驗，我不是一個乖孩子，高中時期荒唐的行徑讓您多少次流淚，怕我學壞，堅持要到潮州接我放學，重考大學補習時常常到高雄來與我聊天，看我菸抽得兇也不罵我，只默默的寫了一封信要我注意身體，大學時違反校規讓您心急堅持要爸爸放下身段求他以前老朋友幫我，畢業後投資的失利與毫無節制的金錢揮霍也讓您費盡唇舌來勸我，幾年前我不好好經營婚姻，您不知道又掉了多少淚也寫了不知道多少封信來讓我能有所體悟，您不會說教，只會說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也透過提到許多您對我的感受與期許，在您眼裡，我的事情都是您認為最重要的，這幾年我與工作夥伴的合作漸漸平穩而成長，生活品質也逐步向上，我若有一些所謂的成就，僅能說那是您慈母光輝下的一點剪影。

接下來的日子呢?我們家人的精神支柱已傾倒，我將肩負起照顧爸爸與弟弟妹妹的責任，親愛的媽媽，請給我力量，讓我在思緒餛飩不明時，可以回想起過去您的叮嚀，讓我們可以平安，讓我們可以安然的度過人生的苦楚與挑戰。

從小，我像您一樣，喜歡看書與寫作，這幾天看了您許多的隻字片語，希望能求得心情的平靜，您說過，人生打烊時就該瀟灑走人，也要將遺憾還諸天地，而我更珍惜的是您傳達的人生態度：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

媽媽!您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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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 2011.2.8 (大年初六) 早上八點家祭

圓滿

2:32am Sun 2/13/2011
如果人都要走這一段路，我很為媽媽高興，能在全家人的陪伴下走這最後一程，還有許許多多敬重媽媽的親朋好友，也一起流著眼淚跟我們家人一起不捨、一起懷念，如果要試著學媽媽深厚的國文造詣來說說，我會覺得人的一生能這樣圓滿－夫復何求呢！

回到美國居住的小房間，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十多天趕回台灣又回美國，一切好像做夢似的，來的那麼快，很真實卻又很不真實。習慣性的連上skype跟爸爸聯絡，不同的是不再有充滿活力的嬌小身軀出現其中（儘管是強打起精神），取而代之的是更常見到哥哥姊姊回到屏東、以及小朋友們的熱鬧聲音。悶悶的感覺不斷地伴隨著不可置信的想法：媽媽真的離開我們了；回想起前不久，還常常見到她來來去去的身影啊！想到這些，悲傷的情緒又會席捲而來；可是媽媽對我們家人的愛，是不會喜歡我們深陷悲傷情緒那麼久的，雖然不捨，但是我們還是有許多美好的回憶深藏在我們的心中，而且媽媽還讓我們全家人能聚在一起那麼久，可能是從哥姊到我陸續上大學成年後難得的機會了，在對媽媽不捨的最後幾天，又靠媽媽的力量深化了我們家裡的向心力。

對媽媽的思念感覺永遠也寫不完，雖然媽媽已經離開，但因為有著正面的想念，可以讓我在做事情的時候，會想想媽媽會希望我怎麼做，再度回到不如台灣親切的美國，雖然仍難掩對媽媽的思念與難過、以及身處異鄉的寂寞，但似乎又有股力量支持接下來的我，讓我能延續對媽媽（以及爸爸）的孝順，好好的在這裡學習、認真的過生活；希望爸爸也一樣（哥哥姊姊也是），也能充滿活力的過日子，這一定是媽媽在天之靈所希望看到的。